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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时间:2023-12-18 21:10:4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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雷鸣岳和雷明珠兄妹俩是傅西宴的发小,也算和余岁晚一起长大。


也正如雷鸣岳所说,在余岁晚醒来之后雷明珠是为数不多支持她和傅西宴的。


余岁晚紧紧攥着被子,闭眼强压着蹭蹭往上窜的怒火,冷白的面庞没有一丝血色:“她为什么不亲自来和我说。”


“珠珠知道自己闯了祸,没脸来见你。”雷鸣岳抿了抿唇,拉了把椅子在病床床位坐下,“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,你担心即便珠珠现在和西宴解释,西宴也会认为是珠珠为了护着你。”


“傅西宴的看法……已经不重要了。”余岁晚声音很冷淡,“我不在意。”


她在意傅西宴时,自然在意傅西宴对她的看法。


但已不在意傅西宴,他怎么看她……认为她是下作也好,恶心也罢……


都无所谓了。


傅西宴手心下意识攥成拳头,不知道是因为余岁晚说他不重要而不舒服,还是因为余岁晚说不在意而恼火。


他立在病房门外没有进去的意思。


雷鸣岳以为余岁晚报警是为了在傅西宴跟前求一个清白,此刻听她说不在意,松了一口气,和余岁晚商量:“既然你不在意西宴的看法,那就撤案行吗?”


“我不在意傅西宴的看法,但这不是雷明珠打着为我好的旗帜做错事的理由。背着这个骂名哪个大学敢收我?这才是我需要傅西宴公开道歉的原因。”余岁晚闭着眼,无力开口,“雷鸣岳,我既然没死醒来总要继续我的人生,没有学历我以后要怎么在社会立足,怎么生活?”


舆论闹得这么厉害,如果不是在警方调查下还她清白,即便她是海城当年的高考状元,也没有哪个大学敢接收她。


没有大学可上,没有大学文凭,余岁晚以后的工作又该怎么办?


她不是富二代、富三代,大不了以后进入家族企业。


她只是这个世界上再平凡不过的一个普通人。


这个世界上,她没有父母、没有亲朋,除了她自己,她没有任何倚仗。


道理雷鸣岳明白。


妹妹闯的祸,他必须出面处理扫尾。


“晚晚,我给你补偿,你看可以吗?”雷鸣岳说,“你可以进雷家的企业工作,我可以和你签终身就业合同,德国、日本、整个欧洲……只要有分公司的地区你随便选,薪资你来定。当然这是我的提议,不管你愿不愿意接收补偿,愿不愿意撤案,珠珠她都会和西宴解释清楚这件事,不让他误会你。”


“我不在意傅西宴误不误会,也不需要你们补偿来安排我的人生!我完成我大学学业,我只要傅西宴的公开道歉,只要他公开道我可以撤案……”


不等余岁晚话说完,傅西宴皱眉推门而入。


她转头朝门口看去……


纤瘦又羸弱的余岁晚穿着病号服,长发披散在肩头和背靠的枕头上,没有高领衣服和围巾的遮挡,她额头、下巴和颈脖处的伤明显,因为强压着怒火,她气色很差甚至没有昨天好。


看到傅西宴,余岁晚目光中的情绪也跟着渐渐冷了下来。


傅西宴怒意凛冽,看着余岁晚望向他时不冷不热的表情,心头的怒意不减反增。


“只要你今天和我领离婚证,以后离我和雨稚的生活有多远滚多远,明天我就可以安排向你公开道歉!”


“西宴!”雷鸣岳没想到傅西宴竟会主动找余岁晚,惊讶站起身解释,“那个……我来找晚晚是解释一下下药的事情,昨天你生日珠珠本来是想和你解释这件事和晚晚无关,结果……”


“你们兄妹俩陪着余岁晚演戏累不累?”傅西宴满肚子的火冲雷鸣岳发,“怕警察查出就是余岁晚,找这么一个拙劣的借口撤案?雷明珠当天晚上有没有给我端酒我不知道?”


余岁晚心尖像被毒虫蛰了般。


虽然,傅西宴对她的人品不信任她知道。


在傅西宴认定是她下药的情况下,他也能为了尽快撇清关系选择对她这个卑劣的人公开道歉,可见有多急切。


她紧攥着被子的手松开。


已经放下傅西宴,只要傅西宴公开道歉的目的达到,她能顺利进入云城大学就好。


婚总是要离的。


她可以如他所愿。


雷鸣岳生怕傅西宴的话会激得余岁晚非要警察查清楚,忙解释:“这件事真的是珠珠做的,她是……”


“什么时候领证?我现在就可以和你去。”


不等雷鸣岳说完,余岁晚柔和平淡的声音响起。


没有委屈,没有勉强,甚至连一点点不甘的哭腔都没有,字字冷静。


大概没想到余岁晚轻易答应,病房内安静了一瞬。


见傅西宴不答,余岁晚又问:“几点领证?我都可以。”


余岁晚不冷不热的态度,让表面淡然的傅西宴心底不知名的情绪在极速扩散,语声显得十分烦躁道:“现在!立刻!马上!”


“好,麻烦稍等几分钟,我换身衣服。”余岁晚说着就掀开被子下床,“鸣岳你回去吧,我会撤案。”


雷鸣岳没想到事情到最后竟然如此简单就解决了,甚至有些措手不及。


他原本准备好的说辞,竟没用到一半。


“你别走,我没车,你送我和她去民政局,顺便给我们做个见证。”傅西宴拉住雷鸣岳,“免得她又耍什么花招。”


余岁晚什么都没有说,换上昨天谢子怀送来的衣服,从病房出来。


“西宴去换衣服了。”雷鸣岳说。


余岁晚将围巾缠绕在脖子上遮挡住下巴和脖子上的伤:“去民政局前,我还得回住处拿身份证,你和傅西宴说一声,我们民政局门口见吧。”


傅西宴从隔壁病房出来,睨了眼余岁晚,冷冷嗤笑道:“呵……你的花招还真是推陈出新啊!”


他慢条斯理整理衣袖:“夜长梦多,我和鸣岳跟你一起去取身份证。”


她点头答应。


傅西宴没想到余岁晚会住在这种地方。


乱糟糟的狭窄巷子两侧都是卖东西的小摊贩,车根本进不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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