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扶摇的眼眶倏地红了,她咬着牙,眼神带着怨气,看向洛樱华。洛樱华不甚在意:“看来公公平时对下人太好了,一个奴才都被您给惯出了这么大的气性,这丫头本宫可不敢用。”这样的蠢坏丫头,洛樱华断然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。前世扶摇常常以千岁府女主人的模样自居,狂妄过了头,也不知道为何明明十分聪明的裴卿臣,会看不出这丫头的真面目,还留在身边。“千岁!”扶摇依旧没理会洛樱华,只看...
这样的蠢坏丫头,洛樱华断然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。
前世扶摇常常以千岁府女主人的模样自居,狂妄过了头,也不知道为何明明十分聪明的裴卿臣,会看不出这丫头的真面目,还留在身边。
“千岁!”
扶摇依旧没理会洛樱华,只看着裴卿臣,轻咬下唇,倔强的端着木盆。
“长公主说的话没听见吗?先去伺候长公主洗漱,再出去领罚。”裴卿臣态度依旧冷淡。
扶摇“噗通”一声跪倒在地上,不甘道:“可奴婢是伺候千岁的!”
“长公主也是千岁府的主子。”
闻言,扶摇的眼眶倏地红了,她咬着牙,眼神带着怨气,看向洛樱华。
洛樱华不甚在意:“看来公公平时对下人太好了,一个奴才都被您给惯出了这么大的气性,这丫头本宫可不敢用。”
说着,她眼神一转,带着狡黠,用脚尖轻轻勾了勾裴卿臣的袍子下摆:“我要公公帮我擦脸!”
彼时裴卿臣正戴好冠帽,系好下颌处的绳子。
那冠帽镶了玉边,愈发衬得他面如冠玉。
“好。”
裴卿臣微微一顿,从扶摇手中端过木盆,放在床边柜子上,拧干帕子,仔仔细细的替洛樱华擦着脸。
洛樱华舒服的眯起了眼睛。
“好了,长公主快些起床吧,不能耽误进宫的时辰。”
“公公真好。”
洛樱华笑嘻嘻的从床上起来,在他的薄唇边飞快亲了一下,随后看向地上还在跪着没走的扶摇。
扶摇眼底的怨毒丝毫不收,但在裴卿臣看过来的一瞬间,她迅速低下了头。
“你还在这做什么?滚出去领罚。”
洛樱华摆了摆手,她方才就是做给扶摇看的。
对付这种蠢坏的人,多刺激刺激,她自然坐不住,马脚也能露的更明显些。
前世洛樱华就有所感觉,扶摇对裴卿臣来说,比普通的婢女似乎重要一些,其中具体的关系,她不得而知。
扶摇几乎把嘴唇咬出了血,但最终还是在裴卿臣冷漠的眼神里离开。
待她走后,洛樱华起床换了身宫装,又和裴卿臣一起用过早膳,坐上马车进宫。
千岁府与皇宫离得并不远,也是方便裴卿臣进出宫。
马车摇摇晃晃,裴卿臣正在闭目养神,洛樱华瞧着他的脸,忽然开口道:“公公,您那大丫头,怕是对您心思不浅呐。”
裴卿臣眼都没睁:“长公主莫要胡说。”
见状,洛樱华气嘟嘟的扑过去:“我可没胡说,那大丫头看你的眼神就不简单,今早不是还想给我下马威呢!我不管,你取了祁洛最尊贵的长公主,就不许再有小的!”
“那长公主不是教训了她?”
裴卿臣睁开眼睛,稳稳接住她,声音染上都几分无奈:“咱家一个太监,娶什么小的。”
马车稳稳停在宫门口,接应的小太监在外头叫两人下车。
洛樱华窝在裴卿臣的怀里,故作刁蛮:“这话可是你说的,日后要是有了小,我可不饶你!”
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,眼底是浓的化不开的寒冰。
她声音不小,外头的侍卫与小太监都听的一清二楚。
那小太监是裴卿臣的徒弟小竹子,听见这话便笑着打趣儿:“师父与长公主关系真好!”
洛樱华笑着摸出一根金叶子丢给他:“这话说的不错,本宫喜欢听,赏!”
就是要这样,最好所有人都觉得她与裴卿臣感情和睦,她就是依附裴卿臣的菟丝花才好!
裴卿臣摇摇头,率先下了马车,伸手将洛樱华也扶下来。
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皇宫,洛樱华吐出一口浊气。
她回来了。
“走吧!”
洛樱华朝着前面走去,裴卿臣在后头不紧不慢的跟着,黑如点漆的眸底带着些许兴奋。
陪她演这些无聊的恩爱戏码,感觉倒还还不错,因此他也十分期待,洛樱华在装不下去的那一天,又会是什么模样。
穿过熟悉的长廊,两人来到太后的凤坤宫。
门口早有嬷嬷在等,见二人过来,行礼后道:“长公主,裴千岁,太后娘娘已经在里头等你们了。”
本来进宫应当先觐见皇帝,但当初为了诓骗自己嫁给裴卿臣,担心洛明哲不同意,于是太后就设计将他支去五行山,为国家祈福,如今他并不在宫内。
洛樱华藏在宽大袖子下的手,紧紧地握成了拳头,就连指甲深陷进掌心,也浑然不觉疼痛。
她踏进熟悉的凤坤宫,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将恨意隐藏。
偌大的宫殿内,她的亲姨母,当今太后端坐在上首,旁边洛明柔正靠在她怀里撒娇,只是她面上戴着薄纱,一看便知是昨夜洛樱华下手过重。
见洛樱华与裴卿臣进来,太后原本和蔼的神色瞬间冷冽下来。
“儿臣拜见母后。”
洛樱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平常一样,朝太后行礼。
自从她亲生母亲过世,她一直叫姨母母后。
她不明白,当年父皇娶了她母亲与姨母一对姊妹花,皇后之位也是二人商议后定下,为什么姨母要多此一举害死母亲!
太后冷眼看着洛樱华,并没有叫她起来的意思。
“见过太后。”
见状,裴卿臣微微眯眼,也跟着躬身行礼。
他在朝内只手遮天不是什么秘密,因此态度虽算不上多恭谨,但太后也不敢多为难,闹得太难看。
如今朝堂内浅分为三派。
一派以太后为首的保皇派,全靠太后母家徐家的旧势力,早就被裴卿臣蚕食不少。
一派以裴卿臣为首,大多唯裴卿臣马首是瞻。
一派少数中立,谁也不站。
若是裴卿臣现在造反,怕是谁也不敢拦,就算敢拦,双方也需得鱼死网破。
所以朝堂上,三方相互牵制,竟然也达成了诡异的和谐,这也归功于裴卿臣看起来对皇家还算忠心,没有造反的意图。
现如今他跟着躬身行礼,太后便不得不叫洛樱华起来:“免礼吧。”
一时之间,太后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。
这是裴卿臣无声的表明自己的立场。
这场婚事和他们之间水火不容的关系,是她一手促成,但太后怎么也没想到,这才新婚一夜,他们之间,竟然这般和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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