并哭着求情道。 “大人,不可啊!罪妇求您了、求您了……” 然,马车内的人,仍是无动于衷。 她一咬牙,便毫不迟疑的抛开曾经作为侯tຊ府当家主母的尊严与骄傲,双膝跪在了寒凉刺骨的冰雪上。 以此显示出自己的诚意来。 她不停的磕头央求。 “九千岁大人,求您了,罪妇求您了。春儿切不
盛知春“听”懂了。
斐然说的是:知春别怕,有斐哥哥在,定然会帮你!
盛知春欣慰的颔首回应。
便匆忙收回了视线,唯恐殃及到斐然。
她也就没有发现,斐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,目光一转,便与江白的视线在空中极为短暂的交汇了一瞬。
随后,斐然便没有任何停留的转身离去。
速度快得,就跟没有来过一般。
盛家族人不免有些失望,垂头叹气的继续往前走。
没行几步,便见不远处停着一辆四周装裹着昂贵精美丝绸的藏蓝色马车。
一阵寒风掠过,吹动马车上的铃铛“叮当”作响。
盛夫人冷得直发颤,却是不放心的给盛知春裹紧了她身上的斗篷。
“春儿冷不冷?”
喷洒出来的热气,在寒冷的空中幻化成白色的薄雾,很快便淹没在了官差的一道道催促声中。
盛知春搓了搓冻得通红的双手,嗓音尽量不发抖。
“母亲,我不冷。”
她大大的双眸,却止不住往深色车帘处望去。
难不成,这马车里面是有什么大人物?
盛知春蓦然想起一件事来。
大理寺查抄三品及以上官员的家,就算锦衣卫可以在刑部、都察院和大理寺三法司之外法外施刑,也必须有一名钦差大臣监督。
那……
虽然斐然说要救自己,但自救不也是一个法子吗?
她本就不是只会依附男人的菟丝子!
不过是为了当一个合格的当家主母,弃武从文了而已。
此刻,她想要赌一把!
于是乎,盛知春大着胆子,“噗通”一下,便跪拜在了冰冷的雪地上。
行大礼叩首求情,声音铿锵。
“大人,求大人重查此案,我父亲是冤枉的!”
不知为何,盛知春就是这般的相信自家父亲。
只是,她如此大胆的举动,着实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。
尤其是江白,他目光极快的扫了一眼马车。
眸光微微一闪,便冷哼的怒喝道。
“你个贱婢!还不快起来?惊扰了九千岁大人,小心吃不完兜着走!让你这样的罪臣之女去内务府,已是宽大处理了。还妄想让大人翻案?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?!”
九千岁?
盛知春听到了这个关键词。
九千岁是谁?
当朝最有权势和手段的权臣,出了名的心狠手辣、残忍暴戾。
她偶听自家父亲私下提到过。
尤其是这几个月,九千岁就跟地狱恶魔附了体一般,愈加狠毒残暴。
与专权的右相不合,两人时常政见不统一,将朝政搅得一团糟。
这么说吧,他和右相都不是什么好人!
故而,现下别说让九千岁帮她重查父亲的案子,便是给父亲留个全尸,恐都不大可能。
她心中陡然一惊,当即打了退堂鼓。
盛夫人似乎是看出盛知春情绪不对,便将自己的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。
“春儿不怕,母亲跟你一样,是相信你父亲的。”
“嗯。”
母亲没有责备她,反而坚定的站在了自己这边。
盛知春心中快速划过一抹暖流。
却是敏感的察觉到母亲的手微微发凉,她赶紧用自己温热的小手给母亲回暖着。
江白用眼神快速的示意,便有官差不耐烦的挥鞭催促道。
“还不快走?!”
与此同时,一道响彻黑夜的破音,便在静谧冰冷的空气中,骤然划响。
“啊——!”
身后有凄厉的惨叫声响起。
不知怎的,盛知春亦跟着抖了抖身子,小手本能的就攥紧了斗篷边缘,仿若那鞭子立马要抽到自己身上。
她眼圈再次红得发胀,却仍是强忍着泪意。
双脚从雪地里拔出来,一步步艰难的往前迈去。
马车淡蓝色的绉纱,却在这时掀起一角。
从内飘出三个字来。
“等一下。”
盛知春双脚蓦然一顿,稍稍抬眸,心里隐隐有了期待。
第4章 发配教坊司
那道略显尖细的男声,似是带来了新的希望。
盛知春微掀的眸光,急切的定格在掀开的帘角处。
车帘口却是昏暗不明,让人看不清马车内那人的长相,堪堪只能从拨帘上劲骨的手指,粗略判断出,里面是一个中年男子。
难道,那就是传说中可怕的九千岁?
盛知春的呼吸不自觉屏住。
而马车内的人,斜睨过去。
就看见了在火红斗篷映衬下的一张花容月貌。
她小脸圆润,似鹅蛋,有着国泰民安的大气脸型,格外出挑。
水眸澄亮,眼尾一颗细小的红痣,鼻翼坚挺,柔美无瑕。
既有稚嫩的孩童朝气,亦有几分婚嫁女子的娇美。
肌肤更是赛雪那般,肤脂香腻,真真的要与这铺天盖地的白雪一较高低。
端的是美姿绝伦。
他视线极快的在盛知春旁侧扫视了一下,眸底蕴起别样的情绪。
细看之下,恨意更多。
全然隐匿在了墨色帘子里。
他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,意味不明的眸光,又精准落回盛知春身上。
像是要确定什么似的,轻笑出言。
“你就是盛家二姑娘?”
盛知春有个嫡姐,名唤盛知秋,若是尚在的话,已至桃李之年。
四年前嫁给下肢不遂但颇为受宠的十三皇子。
可惜,三年前姐姐难产而亡。
故而府中之人,皆叫她“姑娘”,但知晓的人均明白,她是名副其实的盛二姑娘。
想起往事,盛知春心中淌出酸涩。
难不成,就没有办法保全家族里的任何一个人吗?
譬如哥哥。
她还有一个嫡出的哥哥盛知南,18岁。
痴迷练武行军,两年前便从上京城出发,随军驻守西北关塞。
想必,哥哥也要受此事牵连,流放至沙洲岛。
信义侯府男儿几乎皆习武卫国,家族里少有舞文弄墨之人。
她这几年便主攻女红、女德、女戒、祭祀礼仪,熟读四书五经。
希望嫁到斐家后,能为自己的夫君斐然处理好内宅之事。
此刻,盛知春虽不甚明白对方这样问是何用意,一股巨大的恐惧却早已袭满全身。
她一点儿都没耽搁的启唇应是。
马车内的人听后,却是极轻的嗤笑了一声。
随后,那人便声音冷凝的命令道。
“来人,将盛二姑娘发配教坊司!”
众人震惊!
盛知春的眼圈,一下子便发了红。
教坊司是什么地方?
那是专门让罪臣之女和妻妾,出卖技艺甚至身子的地方,是供人娱乐和消遣的场地,亦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场所,更是各种腌臜事的隐秘之所在。
凡进了教坊司,不是毫无尊严的被当做廉价品一般买来卖去,就是被各种玩弄、虐待和折磨,至死方休!
盛知春这般端婉美仙的勾人妖精,要是去了教坊司,没有后盾和靠山,必定凶多吉少。
美貌之于此刻的她来说,便是一场灾难!
只是,此时此刻发生的事情,怎的那般熟悉?
仿若在哪里听闻过一样……
盛知春正拧眉搜寻着相关记忆,一旁泪水顷刻倾泄而出的盛夫人,便将她紧紧拥入怀中。
并哭着求情道。
“大人,不可啊!罪妇求您了、求您了……”
然,马车内的人,仍是无动于衷。
她一咬牙,便毫不迟疑的抛开曾经作为侯tຊ府当家主母的尊严与骄傲,双膝跪在了寒凉刺骨的冰雪上。
以此显示出自己的诚意来。
她不停的磕头央求。
“九千岁大人,求您了,罪妇求您了。春儿切不可去那般地方啊……”
几乎在同一时间,一向威严在上的盛老夫人也颤巍巍的跪了下去。
老泪纵横的苦苦哀求道。
“大人,圣旨上说,盛府的夫人小姐们,都发配内务府衙门,不是教坊司呀!我家春儿还那般小,她、她只是一个孩子呀!”
见到眼前的情景,盛知春的心宛若刀割一般难受。
泪水在眼圈里疯狂打转。
“祖母……”
紧接着,在盛知春的身后,便齐刷刷的跪下了一众族人。
他们皆是整齐划一向马车内的人恳求着。
“九千岁,求您放过二姑娘吧!”
“求大人开恩、开恩呐……”
“大人,求求您了,嫡姐还小……”
“求求大人了,二姑娘万不可去那种地方啊……”
“呜呜呜……”
最后,现场俨然变成了一片痛哭流涕的汪洋泪海。
大雪纷飞的无尽黑夜里,哭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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