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音宁见时间还早,便坐在桌边,摊开那本随身携带的笔记本,将明天准备的外语译稿的草稿打出来。 听着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,何音宁的笔尖一顿。 她忽然想起自己换下的衣服还落在浴室,没有拿出来! 更要紧的是,那里面还有他的贴身衣物。 她本想干脆等靳闻泽洗完再去拿,可又怕靳闻泽洗澡中途发现时叫她,那样就更尴尬
何音宁:“……”
她扭头去看靳闻泽,却见他正艰难的撑着手肘坐起身。
他长眉微蹙,额头上还包着纱布,尽管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,却也能从他起伏的胸膛看出他在忍痛。
何音宁连忙扶着他,又在他背后垫了个枕头。
一时之间也忘了去计较什么。
何音宁为他打开午饭的盖子,里面是一碗小米粥和一盅汤。
“现在吃吗?”
靳闻泽抬眸看她,点了点头,接着便抬手想要自己吃饭。
何音宁盯了他一眼。
靳闻泽抬起的手又缓缓放下。
“想要快点好,就安分些吧。”何音宁端起粥,吹凉了些,喂到靳闻泽嘴边:“医生说了,你额头上只是皮外伤,但的确有些轻微的脑震荡,还需要住院观察两天。”
她看了一眼靳闻泽的右手,洁白的绷带缠绕了很多圈,却还是隐隐渗透出血迹。
“你手上的伤最严重,估计有一段时间不能提东西。”
靳闻泽安静地垂眸喝着何音宁手上的粥,嗯了一声。
何音宁终于忍不住道:“你要记在心上,不然以后握举东西或许都是问题。”
“下次别这么傻……”
她知道军人的手意味着什么,在战场上,在敌人面前,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颤抖。
所以此刻,心中的愧意和自责也越来越深。
如果她没有被拽到,没有被追上……
“因为是你,我考虑不了那么多。”寂静的病房中,靳闻泽的声音缓缓响起。
“你已经做的够好了。”靳闻泽垂眸看着她:“如果没有你拖延的那几十秒,想要逮捕他们,或许还要费一番力。”
“你能做到这一步,就已经足够了,至少你不会袖手旁观。”
第27章
何音宁抬头看着他,心中笼罩的阴霾仿佛顷刻被驱散。
“喝不下了。”靳闻泽轻声道,淡色的薄唇终于有了些许血色。
何音宁低头看了眼连一半都还没有喝完的小米粥,又道:“再喝一点。”
靳闻泽还有些头脑发晕,其实很没有食欲。
但闻言,他还是顺从的低头又喝了几口。
“实在喝不下了。”靳闻泽轻轻摇头,声音低哑。
何音宁这才放下碗。
“你应该也没有吃饭的。”靳闻泽看向那碗还没有动过的鸡汤:“把它喝了吧。”
何音宁摇摇头:“我不饿。”
靳闻泽看着她眼下淡淡的乌青,心像是被揪了一下。
“你一夜没睡,还是去休息吧。”靳闻泽轻声道:“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。”
何音宁看了他一眼,像是怀疑。
靳闻泽好笑道:“当兵的,这点伤算什么?”
“快去休息。”
“那你要拿什么东西记得叫我。”
“嗯。”
靳闻泽应声,何音宁这才去睡觉。
说是休息,也就是在靳闻泽病房的墙边支了张简易床睡下了。
她也精神高度紧张了一夜,明明已经很累了,却怎么也睡不着。
意识始终清醒着,安静的病房中,甚至听到靳闻泽动作间布料的摩擦声。
不知过了多久,何音宁才迷迷糊糊睡着了。
靳闻泽靠在病床边上,注视着不远处何音宁安静地睡颜。
窗外暖暖的阳光洒进来,他如墨的双眸此刻温柔潋滟。
……
靳闻泽只休息了两天,便办理了出院。
出院那天,何音宁正巧来看他。
却见他一个人孤零零站在医院门口,额头和右手还缠着新换的绷带。
“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?”
靳闻泽抬头看她:“那天抓捕的嫌犯,背后还有几名同伙,我的通讯员在追捕那天发现了些线索,我派他去协助公安调查了。”
何音宁动了动唇角。
发现线索的人究竟是通讯员,还是他,何音宁心知肚明。
但她终究没说什么,只是问他:“那你现在住哪?”
靳闻泽报了个酒店名。
“也是一个人?”
“嗯。”
“……”
靳闻泽垂眸看了眼缠着绷带的手,笑了笑:“没事,只是吃饭拿东西什么的麻烦了点而已。”
“你身边的通讯员什么时候回来?”
“如果顺利的话,大概明天吧。”
何音宁看着他垂在身侧微微颤抖的手:“还是我送你吧。”
靳闻泽眼眸弯了弯,没拒绝。
到了酒店后,何音宁才发现,靳闻泽右手上的伤并不像他说的那样没事。
他几乎整个小臂抬举之间都要费力,伤的又是惯用手,如果真的放任他一个人,或许吃顿饭都需要折腾很久。
天色渐晚。
何音宁准备离开,靳闻泽看着她,没有再强行挽留。
“你好好休息吧,睡觉注意别压到手。”何音宁说便关上门离开了。
她走到门口,忽然瞥见了停在酒店门口的一辆黑色奔驰,后座车窗摇下一半,露出男人冷峻深邃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。
何音宁呼吸一滞,趁男人目光还没转来,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,缓缓推到门后。
这时,车门打开。
何雁铭走下车,一身黑色西装矜贵斐然,眼波无澜。
“是在这吗?”
第28章
何音宁心弦一紧。
跟在他身后的男人恭敬回道:“是的。”
“徐总已经给您定好了房间休息。”
何雁铭蹙了蹙眉,声音淡淡地警告:“如果再像上次那样,在我房间里看到什么不该有的东西,这次的生意就免谈了。”
“当然不会!何总放心。”
何雁铭没再说话,径直抬腿走了进去,上楼之时,他鬼使神差的回过头,看了门口一眼。
那里空无一人。
何雁铭凝视了一会儿。
身后的男人疑惑道:“怎么了,何总?”
“没什么。”何雁铭淡淡的收回目光。
另一边,何音宁被靳闻泽拉着走回了房间:“今晚先别回去了,明天等他走了之后,你再走也不迟。”
“他如今还在到处找你的消息,如果不是何家的生意牵扯……”
靳闻泽没再继续说下去。
但何音宁已经明白了。
如果被何雁铭找到,她如今好不容易维持的平静生活,就又会被打破。
但是……
思虑间,靳闻泽将酒店另一套备用的换洗衣物拿给她:“不过也不用担心,就算被他找到也还有我,先去洗个澡吧。”
何音宁没说话,但还是接过衣服去洗澡。
她脑子里满是思虑着该如何解决这些事,洗完后走出浴室,看到靳闻泽刚好打完地铺。
他指了指房间里唯一一张大床:“今晚你就睡那儿吧。”
何音宁摇头:“不用,我睡哪里都一样,你手上有伤,不要凑合。”
靳闻泽笑了笑:“我睡哪里也都一样。”
说完,他便拿上换洗衣物径直进了浴室。
何音宁见时间还早,便坐在桌边,摊开那本随身携带的笔记本,将明天准备的外语译稿的草稿打出来。
听着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,何音宁的笔尖一顿。
她忽然想起自己换下的衣服还落在浴室,没有拿出来!
更要紧的是,那里面还有他的贴身衣物。
她本想干脆等靳闻泽洗完再去拿,可又怕靳闻泽洗澡中途发现时叫她,那样就更尴尬了!
何音宁只能硬着头皮敲了敲浴室的门。
水声停了。
“怎么了?”靳闻泽低沉的声音似乎也带着水汽。
何音宁低声道:“我,我的衣服落在里面了……”
静了片刻,浴室门打开了一条缝隙,靳闻泽的声音传来:“要我帮你拿吗?”
“不,我自己可以拿。”
何音宁不好意思让他帮忙拿,又想起靳闻泽的右手还有伤,也不多耽误,伸手从打开的缝隙里一把将搭在洗漱台的衣服拿了出来。
她心思慌张,什么也没管,一股脑把衣服塞进包里。
过了五分钟,何音宁听见浴室门响了。
靳闻泽走了出来,上身什么也没穿,只在腰间堪堪系了条浴巾,用左手紧紧抓着。
一头利落的短发只擦得半干,水珠顺着流畅的人鱼线隐没入浴巾之下,腰身紧窄却肌肉分明,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更是平添几分野性美。
何音宁不争气的红了脸,看完了才想起来反声质问:“你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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