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又破又旧,院子里杂草丛生,透过生锈的栏杆看去,一片暮气沉沉。我在院子里看见我妈的身影时,几乎不敢相信。许久,贺元洲才往下滑动了一下鼠标。下面写着我的结婚日期——2021年5月20日。我无措的垂下眼,然后听见贺元洲似乎极轻的笑了声。一股无言的愧疚和难堪仿佛潮水瞬间吞没我。那是……跟他分手的第二个月。等我再...
许久,贺元洲才往下滑动了一下鼠标。
下面写着我的结婚日期——2021年5月20日。
我无措的垂下眼,然后听见贺元洲似乎极轻的笑了声。
一股无言的愧疚和难堪仿佛潮水瞬间吞没我。
那是……跟他分手的第二个月。
等我再抬头时,贺元洲已经关了电脑,朝卧室走。
我没脸跟进去,停飘在了在卧室门外。
跟贺元洲分手的第二个月,我就跟青梅竹马的段君言结婚了。
不过半年,段君言的白月光回来,就跟我提出了离婚。
他说:“姜眠眠,我玩腻了,不想继续了。”
我什么都没说,也什么都没要,自觉搬出了段家。
如果不是今天看到那张结婚照,我几乎要想不起还有个这么个人。
我就这样,站到了天明。
第二天贺元洲走出卧室时,一切如常。
他边吃早餐边处理公务,认真的神情很是迷人。
就在这时,他手机响起,他扭头看,然后就顿在了那里。
我好奇的凑上去,一串熟悉的号码映入我眼帘,勾动我久远的记忆。
是我妈。
我不由紧张起来,只是还没等贺元洲接起,我妈又挂断了。
贺元洲盯着手机看了许久,也没有回拨。
也是,哪怕我妈曾经对他再好,也是我的家人。
如今在贺元洲心里,我已有丈夫,跟我妈再有交集,实属没有必要。
我跟着贺元洲出了门。
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,我不由想起以前的事来。
我爸因为车祸早逝,留下我妈撑着公司,独自抚养我。
得知我跟贺元洲在一起时,她没有反对,反而对贺元洲好的出奇。
我表达不满的时候,我妈嗔怒的瞪我:“小贺是个懂得感恩的孩子,妈现在对他好点,婚后他就会对你更好。”
那时我笑着朝她竖起大拇指:“姜还是老的辣。”
可是后来,我跟贺元洲没有以后,她真正的女婿也没有好好对我。
我这样想着,心里满是遗憾。
遗憾与贺元洲的曾经,也遗憾我妈的一片苦心扑了空。
我偏头看贺元洲,不知他在手机上按着什么。
我没有窥探的意思,偏偏手机传出我妈的声音。
�小贺,阿姨本来不想麻烦你,但眼下除了你,阿姨也找不到别的人帮忙了。】
我眼皮狂跳起来,我妈遇到了麻烦?
�小贺,如果你愿意来找阿姨,就来这个地址吧。】
�平安养老院】
我看见那个地址时,心脏不禁紧缩。
怎么会,明明我死前我妈还好好的,怎么会去养老院?
我焦急的看着贺元洲,想求他去看我妈一眼。
可我也知道,我没有这个资格。
车厢里安静了大概有五分钟,贺元洲才动了动唇。
“去这个地址。”
半小时后,车子缓缓停在养老院门口。
这里又破又旧,院子里杂草丛生,透过生锈的栏杆看去,一片暮气沉沉。
我在院子里看见我妈的身影时,几乎不敢相信。
她保养极好的皮肤上布满细纹,曾养尊处优的手也显出干瘦。
她一直往门口望着,手指捏在一起又分开,像是焦灼,又像是紧张。
贺元洲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边时,我妈的眼睛亮了起来。
她快步走过来,我忍不住想扑进她怀里。
可我忘了我是个灵魂,我妈穿过我的身体,想拉贺元洲的手又不敢,一时有些尴尬。
半晌,她像是下定了决心,朝贺元洲说:“小贺,你能帮我找找眠眠吗?”
“自从她结婚后,我已经两年多没有见过她了。”
我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妈,我四年前就已经死了,她如何在两年多以前见我?
这一刻,我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被困了太久,而导致记忆出现了差错。
我妈祈求的看着贺元洲:“小贺……不,贺总,求您帮帮我,我就这么一个女儿。”
我鼻尖骤然泛酸。
我是独生女,我妈拼搏一生,把她能给的最好的都给了我。
可到头来,我却死在了她的前面。
我不由看向贺元洲,却只看到他撩起眼皮,眼底尽是淡薄讽刺。
“林女士,你在说什么?”
我的心里猛地一刺。
我妈也愣了下,随后嗫嚅着唇:“贺总,我……”
贺元洲薄唇勾起,声音寒凉:“你们现在有什么资格让我帮忙?”
我看着他讥嘲的神情,整个人如坠冰窖。
曾几何时,贺元洲也变得如此凉薄寡情。
我不由猜想,是我将他逼成了这样吗?
贺元洲说完,径直转身上车。
我妈脸色一瞬灰败,只是下一刻,她便冲到了贺元洲的车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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