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听见林升杨的声音再次响起：“再说，当年的真相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？”姜意柔的心里像被投了一颗巨石，砸得她胸口生疼。她原以为自己和沈宴随之间是因为误会才闹僵到这种地步，没想到他竟然什么都知道。姜意柔看着眼前紧闭的门，抬起发麻的手，一把推开了门——办公室里两道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身上。姜意柔霎时僵在原地。众人探究的目光如针一般，密密麻麻扎在背上。“姜主任，真的假的？你和沈主任在一起过？”姜意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，毕竟从沈宴随回来后，就对从前的事闭口不提。见她一直不说话，同事只能向沈宴随...
姜意柔霎时僵在原地。
众人探究的目光如针一般，密密麻麻扎在背上。
“姜主任，真的假的？你和沈主任在一起过？”
姜意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，毕竟从沈宴随回来后，就对从前的事闭口不提。
见她一直不说话，同事只能向沈宴随求证：“沈主任这是真的吗？”
姜意柔也看向沈宴随，垂在身侧的双手紧张的攥成拳。
沈宴随没看她，拉着苏晓雪在旁边坐下，才没有温度地启唇：“都过去了。”
同事们都看出他不愿提及此事，也都纷纷打着哈哈一笑带过。
苏晓雪也跟着他们聊起了别的。
场子又重新热了起来。
姜意柔孤零零站在一旁，站也不是走也不是。
还好张笑笑拉了拉她的衣袖，她才顺着力道坐了回去。
这一顿饭吃得实在漫长，姜意柔食不知味地强撑到了散场。
终于回到家，她将自己重重扔到沙发上。
望着天花板，姜意柔脑海中闪过沈宴随那双冷漠的眼，唇舌发苦。
她慢慢坐起身，从沙发底拖出沈宴随寄来的纸箱，一件件的翻看着。
往事桩桩件件，历历在目。
可这些铭记于心的东西，却在这六年的分离中逐渐褪色，沈宴随温柔的模样也开始模糊……
她终于控制不住情绪，捂着脸，泪水和微弱的呜咽声从指缝中流了出来。
一夜难眠。
第二天，姜意柔又藏起了所有的脆弱，崩溃，继续工作，生活。
可从那晚聚餐过后，姜意柔总觉得同事们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。
每当她去问，他们就会一哄而散。
直到这天，她站在女厕隔间里，将外面的闲言碎语听了个正着。
“我找人打听过了，据说姜意柔从大学时就缠着沈主任，沈主任一直拒绝都没用，到现在还没放弃。”
“可沈主任现在都快结婚了，她这不是小三行为吗？”
……
听着这些，姜意柔脑子轰然炸响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外头的议论声终于停歇了下来。
姜意柔这才从隔间走出，看着空荡的洗手间，只觉得连空气都变得稀薄。
浑噩的回到办公室。
姜意柔刚进去，就被叫住：“姜主任，这个病人的手术方案过了，手术时间也安排好了。”
“不过你可能需要去找下沈主任，你们合作操刀，成功率会高很多。”
时隔几分钟，再度听到沈宴随的名字，姜意柔心里五味杂陈。
她垂眸看着手里的手术方案。
这是一个肿瘤患者，因为瘤体巨大，常规的手术方式成功率很小，而沈宴随在国外时曾亲自操刀过好几例这类患者。
姜意柔只犹豫了一瞬，就转身走向沈宴随的办公室。
人命关天。
不能因为他们私下里的事情，影响甚至错过病人生的希望。
姜意柔一路来到办公室门口，正想敲门时，就听到里面有交谈声。
“我这刚来你们医院，就听到小护士在议论你和姜意柔，说她说得可难听了。”
这声音很熟悉，好像是沈宴随的大学室友林升杨。
姜意柔想着，就听见沈宴随淡淡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紧接着，林升杨的声音又响起来：“那你为什么不解释啊？”
为什么？
姜意柔想到自己之前找沈宴随想解释六年前的误会时，他那不以为意的态度。
她深吸了口气，压下苦涩，也想清楚了些事。
不管之后如何，还是再找个机会把一切说明白。
有了决定，姜意柔觉得心里积压的情绪都消解了不少。
她抬手准备敲门。
却听见林升杨的声音再次响起：“再说，当年的真相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？”
姜意柔的心里像被投了一颗巨石，砸得她胸口生疼。
她原以为自己和沈宴随之间是因为误会才闹僵到这种地步，没想到他竟然什么都知道。
姜意柔看着眼前紧闭的门，抬起发麻的手，一把推开了门——
办公室里两道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身上。
姜意柔极力稳住情绪，和沈宴随对视着。
林升杨察觉到气氛诡异，干笑两声，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。
“砰。”
门一关，密闭的空间内只剩下两人。
姜意柔捏着文件的手指都泛白：“当年的事，你早就知道了？”
沈宴随却淡淡岔开话题：“找我什么事？”
又是这样，对那些过闭口不言。
以前，姜意柔开解自己都是误会，沈宴随什么都不知道，恨自己不愿提很正常。
可现在他明明什么都知道……
姜意柔胸口急促起伏。
直到手里文件夹尖锐的角戳破皮肤，她吃痛回神。
过去无法更改。
因果循环，这是自己该受着的。
以后……她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。
姜意柔垂眸藏起那些苦楚与茫然，将手术方案摆到他面前。
再开口时，声音已经冷静了下来：“我有个手术需要你帮忙。”
沈宴随翻开，长指在一处轻轻点了点：“腹腔镜手术，你自己也能做。”
姜意柔语气诚恳：“患者年事已高，还有其他基础疾病，加上你，成功率会更高。”
闻言，沈宴随久久没说话。
沉默中，姜意柔惴惴难安。
直到他点头：“病例留下，手术时间让助手通知我。”
姜意柔这才松了口气：“谢谢！”
转眼到了手术的日子。
沈宴随主刀，姜意柔作为一助进行配合。
手术台上二人配合极其默契。
一直到术后清查，姜意柔抬眸看着身旁举着双手的沈宴随，恍惚以为自己回到了大学时期。
那时的实操课上，两人是固定搭档，每每有比赛，一定是第一。
而每次完成时，沈宴随脸上都会如冰雪消融一般，朝她露出笑容来。
但这次，别说笑了，除了必要的交流，沈宴随甚至没多看她一眼。
“清查无误，可以出去了。”
随着护士长的声音响起，沈宴随率先转身走出去。
姜意柔跟在他身后，视线黏在男人穿着手术衣的蓝色背影上很久，才出声。
“谢谢。”
沈宴随头也没回：“不必，也不是为了你。”
姜意柔脚步一滞，手术成功的喜悦霎时退的一干二净。
她其实很想问沈宴随：“有必要这样吗？”
但终究还是沉默。
直到张笑笑从身后拍了拍她：“主任找你了吗？听说临南发生了重大洪涝灾害，医院需要组织一支医疗救援队，你去吗？”
姜意柔脑中闪过沈宴随冷漠的眼睛，点头：“去。”
也许看不到沈宴随，她才能静下心来，做出个决定。
医疗队明天才出发。
出发之前，姜意柔回家看了眼父亲。
得知她要去参加救援队的事，姜父特地下厨做了一大桌子她爱吃的菜。
饭桌上，姜父看着明显不开心的姜意柔，犹豫开口：“柔柔，我听人说姓沈的那小子回来了，还在你们医院？”
“你们两个……”
姜意柔没想到他会知道这件事，好一会儿才掩饰地挤出个笑容：“都过去了，现在就是同事。”
她咽了咽发苦的喉咙，岔开话题：“明天我就走了，您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。”
姜父见她不愿谈，也顺着她的话应了声说起别的。
这天，姜意柔在父亲家里待了很久才走。
……
时间一晃而过，出发这天是个阴天。
姜意柔带着行李来到集合地，就见救援队的大巴早已经等在医院前坪。
她快步走上去，寻找着空位。
一抬头，身体瞬间僵住。
那个坐在后排靠窗的男人，正是她千方百计想要避开的沈宴随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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