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将刀缓缓拔出,刀身闪烁的寒光映照在他充满愧疚与悔恨的脸上。他掀起左手的衣袖,忽然往自己的左手前臂处狠狠划了一刀,一股温热的液体汩汩流出。但凌夜璋的脸上却带着浅笑。“念念,这一刀,是我从前利用你欺骗你。”说罢,他又划了一刀。“这一刀,是我害得你们苏家沦落至此。”利刃再次划过他的手臂,血液顺着手臂一滴
颜媛媛不愿多问,她不想听到这个必然的答案。
“我帮你包扎吧……”凌夜璋见她如此,心中如刀割一般难受,但还是微微颤抖着抬起手来,要帮她包扎。
“不用了,多谢顾将军好意。”
颜媛媛语气变得淡漠生疏,起身便要走。
“顾将军”三个字如利刃般狠狠地刺入他的心脏,可他却不能告诉眼前的颜媛媛,不能告诉她他所深爱的妻子,便是她。
他不愿意打破颜媛媛现在无忧无虑的生活,不愿再让她回忆起从前的痛苦。
于是凌夜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颜媛媛落寞失魂的身影离去,看着她孤身一步步地走出了将军府。
“念念,对不起。”
凌夜璋喃喃道:“倘若你能一直快乐地活下去,即使我再也不能见你,也算值得。”
从将军府出来后,颜媛媛便落魄地走在大街上。
肩膀上的伤口不断流着血,将白绢布浸染成了红色。
不知走了多久,遇上了正要来找她的俞景川,他满脸担忧地跑了过来。
“岁岁,你这是怎么了?”他看着眼前脸上泪痕还未干透的颜媛媛,又看到她肩上的伤口,“这伤口怎么裂开了?顾将军不是带你回府包扎了吗?怎么没包扎好?”
颜媛媛没有去看他,只是讷讷地开口:“没事,刚刚我出来后不小心弄的。”
“那也包扎得太差了吧?!走!岁岁,带你回去让燕前辈重新处理一下!”
俞景川说罢,便将浑浑噩噩的颜媛媛搀扶着往回走。
见她一副失魂落魄,走不稳路的样子,忍不住问:“到底怎么了?难道……是顾将军欺负你了?但他堂堂将军,怎么会……”
“没有,只是伤口裂开太疼了,疼得掉了眼泪。”
颜媛媛打断他,牵强地解释道。
如果是这样,那便还好。
如果不是,但颜媛媛并不愿多说,他也不好多问。
就这样两人一起一路无言地走了回去。
凌夜璋在府门外看着远处两人离去的身影,眼神越发哀伤。
夜晚小院的木屋中。
颜媛媛肩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,此时她坐在窗前,一轮皎洁的明月高高悬在夜空中,柔和的月色洒在她的身上,却只感觉十分清冷。
快要入冬时的晚风开始变得寒凉,直划在她的心上。
“明明才见你两次,为什么就是忘不掉你呢?”
颜媛媛出神地望着窗外,嘴里喃喃道。
“明明只是因为我与你的亡妻长相相似,你才那么紧张我,可我就是……控制不了自己的心。”
一行清泪静静地淌过脸颊,心中总是被人牵扯似的疼。
同一片月光下,凌夜璋坐在摘星阁的最高层露台中借酒浇愁。
“念念,其实今日在宋盈月要打你时我就恰好回来了,正想冲进去时却见你无所畏惧的样子,反而还狠狠给了她一巴掌。”
凌夜璋仰头喝了口酒,笑了笑:“真的与那个从前还是千金小姐的你时一般傲气,不容任何人欺负。”
可他蓦然想起自己对她的伤害,想起自己害得她……
凌夜璋的目光瞬间黯淡下来,从袖中摸出一柄刀。
他将刀缓缓拔出,刀身闪烁的寒光映照在他充满愧疚与悔恨的脸上。
他掀起左手的衣袖,忽然往自己的左手前臂处狠狠划了一刀,一股温热的液体汩汩流出。
但凌夜璋的脸上却带着浅笑。
“念念,这一刀,是我从前利用你欺骗你。”
说罢,他又划了一刀。
“这一刀,是我害得你们苏家沦落至此。”
利刃再次划过他的手臂,血液顺着手臂一滴滴落在地上。
“这一刀,是我辜负了你。”
冷冽的空气中散发出刺鼻的血腥味,那三道依然不断流着鲜血的刀口在他苍白的手臂上格外刺目。
凌夜璋微微蹙眉,咬着牙说道:“念念,对不起,大盛边疆还需要我,我还不能将命赔给你……”
他的嘴角旋即又微微上扬:“倘若念念来日恢复记忆,我的性命随时都可以给你。”
“但我希望,你永远不要想起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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