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新章节全球通缉!战神女儿快(那道,龙战,那双)_全球通缉!战神女儿快那道,龙战,那双最新章节

时间:2025-07-22 11:17:00

冰冷的金属撕裂声裹挟着爆炸的狂啸,狠狠砸进龙战嗡鸣的耳膜。他眼前血红一片,灼热的气浪像烧红的烙铁,狠狠抽打在**的皮肤上。脚下,偷渡直升机发出濒死的**,钢铁骨架在导弹狂暴的亲吻下,脆弱得如同纸糊的玩具。

“抱紧爸爸!”龙战喉咙里滚出的嘶吼被爆炸的轰鸣瞬间吞噬。他根本不确定怀里那个小小的、滚烫的身体是否能听见。顾不上背后飞溅的灼热碎片,他全身的肌肉在他意识到之前就已经绷成了铁板,双臂化作最坚固的囚笼,将小葡萄死死地箍在胸前。用自己的脊背,硬生生去承接那毁灭的烈焰和纷飞的死亡利刃。

砰!

一块扭曲的旋翼碎片如同死神的镰刀,狠狠劈在他的左肩。剧痛炸开,温热的液体瞬间浸透了半边破碎的作战服。龙战甚至没皱一下眉头,仿佛那血肉模糊的伤口长在别人身上。重力疯狂地拖拽着他向下坠去,失重感攫住心脏。他唯一能做的,就是蜷缩,蜷缩得更紧,让那小小的心跳紧贴着自己同样狂跳的心脏。

轰隆!

巨大的冲击力沿着脊椎直冲头顶,五脏六腑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攥住、***。龙战眼前猛地一黑,无数金星乱窜。他闷哼一声,喉头腥甜上涌,又被他死死咽了回去。身下潮湿腐烂的落叶和淤泥起到了微弱的缓冲作用,但全身骨头依旧发出不堪重负的**。

意识在眩晕的深渊边缘挣扎。不行!不能晕过去!他猛地咬破自己的舌尖,尖锐的刺痛混合着浓郁的铁锈味在口腔里弥漫开,强行将涣散的神志拽回一分。

“葡萄?”他嘶哑地唤了一声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。怀里的小身体柔软得可怕,轻飘飘的,没有一丝回应。借着爆炸残留的火光,他看清了小葡萄的脸。那张本该红润的小脸纸一样惨白,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,细密的冷汗浸湿了她额前稀疏柔软的绒毛。基因崩解症。这该死的东西正在疯狂地吞噬她最后的时间。三个月?也许更短!绝望像冰冷的毒蛇,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,几乎令他窒息。冰冷的恐惧比肩上的伤痛更甚万倍。

“沙…沙沙…”靴子踩踏枯枝败叶的声音,密集、冰冷,如同死神催命的鼓点,从四面八方压迫过来。空气中响起了细微却无比清晰的嗡鸣——那是红外扫描光束发出的特有噪音。红光如同嗜血的毒蛇信子,在幽暗的丛林间隙里无声地扫射、***,每一次扫过他藏身的灌木丛边缘,都带来刺骨的寒意。

一个低沉、残忍、带着金属摩擦般质感的声音清晰地穿透林间的寂静,如同淬毒的冰锥:“秃鹫报告,目标红外信号确认。生命体征微弱一个,成年目标肩部受伤。范围已锁定,包围收缩。完毕。”

秃鹫!龙战瞳孔骤然收缩。这个声音,这个代号,每一次响起都伴随着兄弟的鲜血和刻骨的背叛。愤怒的岩浆在血管里奔腾冲撞,几乎要烧穿理智的堤坝。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四周全是红外光斑扫过的痕迹,如同无形的牢笼。只有一个方向,扫描光束相对稀疏——那片散发着腐殖质恶臭、黑黢黢的沼泽边缘。

没有选择了!龙战猛地扯下自己右臂被血浸透的破烂袖子,动作快如闪电。他用牙齿撕咬布条,再用唯一完好的右手,用尽全身力气,将布条死死缠绕在自己和小葡萄身上,打上死结,将女儿牢牢地固定在自己胸前。小葡萄因为剧烈的动作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的、如同小猫般的嘤咛,这声音几乎让龙战的心瞬间碎裂。

他一咬牙,左手托住胸前的小小身体,身体猛地压低,如同一头在荆棘中亡命奔突的孤狼,贴着地面,几乎是滚爬着冲向那片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泥沼。每一步都牵动着肩上的伤口,鲜血汩汩涌出,但他感觉不到,唯一的念头就是冲过去!

噗通!

淤泥冰冷刺骨,带着惊人的吸力,瞬间吞没了他的小腿、大腿,直至腰腹。每一步都沉重无比,粘稠的泥浆如同无数只冰冷的手,死死拖拽着他下沉。污浊的黑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。龙战用尽全力向前挪动,冰冷的泥水浸透衣物,寒意直钻骨髓。

就在淤泥即将没过胸腔时,他托着小葡萄臀部的左手下意识地向上抬了抬,手背擦过了小葡萄的额头。

烫!

那温度像烧红的烙铁,狠狠烫在他的手背上,更烫穿了他最后一点侥幸的心防!

基因崩解症在加剧!高烧!器官衰竭的前兆!三个月?他妈的连一个月都可能撑不过去了!绝望如同冰冷的绞索,骤然勒紧了他的咽喉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的铁锈味。

“回国…找陈天雄…‘神之血’…能救她…唯一…的…”

一个沾满血污、眼神涣散的苍老面孔猛地浮现在他混乱的脑海中。那是他流亡海外时,耗尽人情才联系上的、唯一可能知道点内幕的老友代号蝰蛇。蝰蛇找到他时,腹部已经被开了个可怕的洞,肠子都快流出来了。弥留之际,蝰蛇枯槁的手死死抓住龙战的衣领,浑浊的眼睛死死瞪着他,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挤出这几个字,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铁钉钉进龙战的心脏。说完,那双眼睛里的光就彻底熄灭了。

陈天雄!

这个名字如同一枚重磅炸弹,在龙战翻涌的绝望和冰冷的泥沼中轰然炸响。回国?那是自投罗网!他是全球通缉的要犯,画像贴遍了边境线!那是龙潭虎穴!是十死无生!可……龙战低下头,看着怀中女儿因高烧而痛苦蹙起的小眉头,那张苍白的小脸脆弱得像稍一用力就会破碎的琉璃。一股狂暴的、不顾一切的力量猛地从骨髓深处炸开,瞬间淹没了所有的恐惧、所有的理智!管他刀山火海,管他陷阱重重!为了怀里这点微弱的、随时可能熄灭的小小火苗,他龙战,就算是地狱最深层的熔岩,也要闯上一闯!

就在这时,一道刺目的红外光束骤然扫过,精准地停留在他藏身的泥沼边缘那丛半枯萎的芦苇上!几乎在同一瞬间,密集的子弹撕裂空气的尖啸声从后方传来!

噗噗噗噗!

子弹带着灼热的气浪,暴雨般倾泻在他刚刚停留的位置,泥浆和腐叶被炸得高高飞溅!几颗子弹甚至贴着龙战的头皮擦过,带起的劲风刮得脸颊生疼。

“在那!泥沼!火力压制!”秃鹫冷酷的指令声穿透枪声传来。

龙战浑身肌肉紧绷到极致,猛地将身体完全沉入散发着恶臭的冰冷淤泥中,只留下口鼻艰难地露在外面呼吸。小葡萄被他用胸膛和双臂死死护住,脸埋在他的颈窝。粘稠沉重的泥浆裹挟着彻骨的寒意,压迫着他的胸腔,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刻般浓重粘稠。他必须冲出去!必须带着女儿冲出去!去医院!去找那该死的“神之血”!

市中心,仁心医院。

深夜的急诊大厅亮如白昼,消毒水的气味浓得刺鼻。值班护士正对着电脑屏幕打着哈欠,眼皮沉沉往下坠。砰!一声巨响,急诊室的感应门像是被失控的卡车撞上,猛地向内弹开,重重砸在墙上,刺耳的警报声瞬间撕裂了夜的宁静!

一个男人闯了进来。

血。这是所有人第一眼看到的。暗红色的血浸透了他破烂不堪的黑色作战外套,在惨白的灯光下凝结成狰狞的硬痂。更多的鲜血正从他左肩那个可怕的豁口里不断涌出,顺着破烂的布料边缘滴落,砸在光洁如镜的环氧地坪上,绽开一朵朵刺目惊心的猩红小花。他半边脸糊满了干涸和新鲜的泥污,混着暗红的血块,几乎看不清本来面目。只有那双眼睛,像暴风雪夜里被逼到悬崖边的狼,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,里面翻滚着骇人的、不顾一切的疯狂和一种深沉到极点的恐惧。

而他怀里,紧紧抱着一个被同样破碎肮脏的毯子裹着的孩子。毯子边缘露出一只苍白得透明的小手,软软地垂着,像一截失去生机的藕节。

“救她!”

男人的声音嘶哑干裂,如同砂纸摩擦锈铁,带着一种让人心惊肉跳的颤音。他根本没理会周围护士惊恐的尖叫和后退,布满血丝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瞬间锁定了穿着白大褂、正从处置室冲出来的苏清雪。他像一头受伤的猛兽发现了最后的希望,一步跨前,将怀里那轻飘飘的小身体不由分说地塞进苏清雪怀中。

毯子滑落一角,露出了小葡萄的脸。苏清雪的心脏猛地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。那不是一个正常孩子该有的脸色!那是死寂的灰白!嘴唇泛着骇人的青紫!小小的胸膛几乎看不出起伏!

“快!”男人又吼了一声,那布满血丝的眼底,恐惧几乎要溢出来吞噬一切,“她快不行了!”

苏清雪瞬间回神,医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惊骇。“跟我来!抢救室!”她抱着轻得像羽毛一样的小葡萄,转身就朝着抢救通道狂奔,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急促到令人心慌的鼓点。男人毫不犹豫地跟上,沉重的军靴踏在地上,留下一个个清晰粘稠的血脚印。他左肩的伤口还在不断渗血,每走一步,身体都因为剧痛而难以抑制地微微晃动,但他的目光死死钉在苏清雪怀中那一小团上,仿佛那是维系他生命的唯一绳索。

抢救室的门砰然关上,将外面所有惊疑、恐惧的目光隔绝开来。时间在惨白的灯光下被无限拉长,每一秒都像钝刀子割肉。墙上的电子钟数字冰冷地跳动着。男人像一头困在狭小牢笼里的受伤雄狮,背靠着冰冷的墙壁,缓缓滑坐到地上。他高大的身躯蜷缩着,每一次沉重的呼吸都牵扯着肩上的伤口,带来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,额头上渗出大颗大颗混合着泥污的冷汗。但他浑然不觉,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、象征着生死的厚重金属门。那双狼一般的眼睛里,所有的凶狠和野性都褪去了,只剩下无边无际的、几乎将他压垮的恐惧和绝望。他的女儿在里面,死神正攥着她的心脏!

不知过了多久,也许只有几分钟,也许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。抢救室的门终于开了。苏清雪走了出来,她摘下了口罩,脸上失去了惯有的冷静,眉头紧紧锁着,疲惫中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凝重。她的白大褂前襟,沾染了一点小葡萄挣扎时蹭到的暗红色血污。

男人几乎是弹了起来,因为动作太猛牵扯到伤口,他闷哼了一声,身体踉跄了一下,但仍像一堵墙般瞬间立在了苏清雪面前,挡住了所有的光。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锁住她,一个音节都没发出,但那无形的、沉重的压迫感和巨大的恐惧,如同实质般弥漫在两人之间狭小的空气里。

苏清雪深吸一口气,迎向他那几乎能吞噬人的目光,声音异常沉重:“孩子暂时脱离最危险期,但情况比预想的…糟得多。”她顿了顿,每个字都像沉重的冰块砸在地上,“基因崩解症引发了多个器官急性衰竭的趋势。我们现有的手段…只能勉强维持,延缓一点时间。随时…随时可能再次出现危机。”

男人的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,仿佛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。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褪尽最后一丝血色,变得惨灰。他猛地抬手,那只沾满血污和泥土的大手重重撑在冰冷的墙壁上,指关节因为极度用力而扭曲发白,发出细微的、令人牙酸的摩擦声。墙壁冰冷的触感无法压制他身体里那股濒临崩溃的火山熔岩。

“多久?”他开口,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在刮擦生锈的铁皮,每一个音节都是从碎裂的肺腑中强行挤出来的,“还能拖多久?”

苏清雪看着他强撑的姿态和眼中那几乎碎裂的绝望,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。她移开视线,不忍再看,声音压得更低,带着浓浓的无力感:“尽我们所能…最多…一个月。”她艰难地吐出这个期限,“而且是在平稳的前提下。”

一个月!

这两个字像淬毒的冰锥,狠狠扎进龙战的心脏深处!冰冷!尖锐!几乎瞬间冻结了他所有的血液!他撑在墙上的手臂肌肉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。

就在这时,走廊另一端值班室的门开了。一个穿着保安制服、身材壮硕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,手里拿着保温杯,显然是准备去打水。他随意地朝这边瞥了一眼。

只是一眼。

男人的目光扫过龙战被血污和泥垢模糊的侧脸,扫过他破烂染血的作战服,扫过墙上那刺目的血手印。保安脸上的轻松瞬间凝固了,变成了极度的惊愕和难以置信。他猛地眨了眨眼,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。随即,他像是被烫到一样慌忙低下头,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脚尖,手却飞快地、带着剧烈颤抖地伸向了腰间挂着的对讲机握柄!手指哆嗦着摸向通话键!就在他即将按下的刹那——

唰!

一道阴影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冰冷的压迫感猛然笼罩下来!保安只觉得眼前一花,手腕上传来一股无法抗拒的、钢铁般的巨力!剧烈的疼痛让他差点叫出声来。一只沾满干涸血迹和泥泞的大手,如同最坚固的铁钳,死死扣住了他的手腕,力道之大仿佛要捏碎他的骨头!他惊恐地抬头,正对上龙战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。

那双眼睛里没有了之前的狂暴和疯狂,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、冰冷的绝望和一种孤注一掷的、近乎卑微的恳求。

“一天。”龙战的声音低沉得如同濒死野兽喉间的呜咽,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的味道,却又异常清晰,重重砸在保安的耳膜上,“给我一天时间,救她。”

他冰冷的目光扫过保安制服口袋边缘露出的通缉令打印纸的一角,那上面赫然印着他龙战的照片和刺眼的“全球通缉”字样。保安的身体瞬间僵硬如石雕,握着对讲机的手抖得更厉害了。

“一天!”龙战重复了一遍,扣着他手腕的手指又收紧了一分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,“之后…我的命,你拿走!”他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足以碾碎灵魂的重量和不容置疑的决绝。

保安彻底僵住了,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。他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浴血、眼神如同深渊的男人,又下意识地瞟了一眼抢救室紧闭的门,仿佛能穿透那扇门看到里面那个苍白濒死的小女孩。男人眼中那不惜一切的绝望和孤注一掷的父爱,如同冰冷的潮水,瞬间浇熄了他举报的冲动。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,脸色煞白,嘴唇哆嗦着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那只握着对讲机的手,终究是无力地、缓缓地垂了下去。他僵硬地点了点头,动作细微得几乎看不见。

龙战松开手,不再看他一眼,转身,拖着沉重无比的身躯,一步一步,重新走向抢救室的方向。每一步都留下一个粘稠的血脚印,在惨白空旷的走廊灯光下,如同通往地狱的标记。他的背脊依旧挺直,如同一柄伤痕累累、却宁折不弯的战刀,但那背影深处透出的孤绝和沉重,仿佛背负着一座即将崩塌的山岳。

夜,深得像化不开的浓墨。

仁心医院顶层的VIP特护病房区,寂静得只剩下中央空调低沉的嗡鸣。惨白的月光穿过巨大的落地窗,切割出冰冷的几何形状,投在地上,更添几分死寂。苏清雪站在走廊尽头的护士站,伏案飞快地记录着几个危重病人的最新数据。灯光下,她清冷的侧脸上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,握着笔的手指也因为长时间工作而微微发酸。

做完记录,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,下意识地抬头望向走廊深处那间特殊病房。那是龙战和他女儿小葡萄的病房。出于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和对那个苍白小女孩的极度担忧,她决定在离开前再去检查一次小葡萄的体征。

她放轻脚步,高跟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,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。越靠近那扇紧闭的病房门,她的心就越发悬了起来。那个男人…

就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冰凉的门把手时,病房内,一个极其压抑、极度痛苦、却又蕴含着火山爆发般力量的声音,如同受伤野兽的喉音,穿透厚厚的门板,无比清晰地撞进了她的耳膜!

“……葡萄乖…睡…睡着了就不疼了…爸爸在…爸爸在呢…”

苏清雪的手瞬间僵在半空中。

里面的声音停顿了几秒,紧接着,一种更为猛烈、更为骇人的低吼轰然爆发出来,带着一种撕裂灵魂般的绝望和不顾一切的疯狂:

“爸爸发誓!就算杀穿地狱!就算把天捅个窟窿!也一定把‘神之血’给你带回来!一定!”

轰!

苏清雪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!一片轰鸣!她猛地捂住自己的嘴,才没有惊叫出声。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,几乎要冲破肋骨!她的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而骤然收缩!

神之血?!

这三个字如同惊雷,在她脑海中炸裂翻滚!她绝不会听错!这根本不是那个男人情绪崩溃下的胡言乱语!就在上个月,全球顶级的基因疗法峰会上,创世生物集团的总裁陈天雄,那个风度翩翩、被无数光环笼罩的科技巨擘,站在聚光灯下侃侃而谈未来医学蓝图时,就曾以一种充满诱惑力又带着神秘色彩的语气,提及过这个代号——作为一种理论上能“重塑基因缺陷”、“带来生命奇迹”的未来尖端概念项目!那是陈天雄的野心之作,一个笼罩在层层迷雾和商业机密中的核心项目!

怎么会?怎么可能从一个满身血污、被全球通缉的亡命徒嘴里,用一种要撕碎地狱般的决绝吼出来?!

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攫住了苏清雪的脊椎,让她如坠冰窟。她僵硬地、极其缓慢地后退了一步,后背紧紧贴在冰冷的墙壁上,才勉强支撑住发软的身体。她的目光透过门上的磨砂观察窗,模糊地看到病房内高大的男人背影。他背对着门口,跪在病床边,宽阔的肩膀因为剧烈的情绪而微微颤抖,头颅深深地埋了下去,如同一尊濒临破碎又无比沉重的孤峰石像。那个背影,浸透了无边无际的绝望,却又燃烧着一种焚尽一切的恐怖意志!

苏清雪僵立在门外冰冷的阴影里,感觉一股巨大的、足以打败认知的漩涡正将自己狠狠拖入未知的深渊。她手中的病历夹边缘,被无意识攥紧的手指捏得微微变形。创世生物…陈天雄…全球通缉犯…神之血…那个叫小葡萄的垂死女孩…这一切碎片像疯狂的旋涡在她脑中搅动、碰撞,却拼凑不出一个清晰的轮廓,只留下巨大的、令人窒息的谜团和一种强烈的不安。

与此同时,城市另一端。

创世生物集团总部顶层。

巨大的落地窗外,是如同流淌星河般的城市璀璨灯火。这里却寂静无声,只有昂贵的音响系统流淌着低沉舒缓的大提琴曲,如同暗河在寂静的宫殿底部流淌。空气里弥漫着顶级的雪茄和昂贵皮革混合的醇厚气味。

陈天雄陷在宽大如王座的意大利真皮沙发里。他看起来五十岁上下,保养得极好,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向脑后,露出宽阔饱满的额头。一身剪裁完美的手工西装勾勒出依然挺拔的身姿。他的手指修剪得异常干净,轻轻摇晃着水晶杯中琥珀色的昂贵液体,姿态从容而优雅。

巨大的弧形办公桌屏幕上,正清晰地显示着一张监控截图。画面有些模糊,显然焦距拉到了极限,拍摄角度也颇为刁钻。截图中,一个高大的男人正侧身抱着一个小女孩,步履沉重地闯入仁心医院的急诊大厅。男人半边脸糊满血污和泥垢,肩部衣物破损浸透深色,眼神凶狠如狼。

陈天雄的目光落在截图那个模糊的侧影上,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。那不是温和的笑意,那弧度冰冷、锋利,带着一种猎人终于看到心仪猎物落入预设陷阱时,那种居高临下的、残忍的玩味。

“龙王…”他轻声念出这个早已被无数人遗忘或唾弃的代号,声音低沉平滑,像毒蛇在草丛中游弋,“你这条丧家之犬…终于还是爬回来了。”

他的视线缓缓下移,聚焦在男人怀中那个被毯子包裹着、只露出一小片苍白侧脸的孩子影像上。陈天雄眼中的玩味瞬间被一种极其专注、极其冷酷的研究者般的狂热所取代,那眼神,像是在打量一件稀世罕有的、即将到手的实验标本。

“真是…意外之喜。”他呷了一口杯中的酒液,喉结滚动了一下,享受般眯起了眼睛,再次开口时,话语里的温度降至冰点以下,“游戏,开始得更精彩了。”

他放下酒杯,探身按下桌面上一个泛着幽蓝色光泽的内部通讯按钮。

“秃鹫。”他对着话筒开口,声音平静无波,却带着无可置疑的绝对意志。

通讯器那头立刻传来一个如同砂纸摩擦铁锈般、恭敬又隐含嗜血兴奋的声音:“老板,我在。目标父女位置锁定,仁心医院VIP区。外围‘眼睛’已就位。”

“很好。”陈天雄的目光依旧牢牢锁在屏幕上小葡萄那模糊的苍白小脸上,那眼神深处翻涌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探究欲望。“带上‘猎犬’。去医院。”

他顿了顿,每一个字都清晰地、带着一种主宰生死的冰冷意味吐出:

“把龙王父女…‘请’回来。”

“死活,”他的嘴角再次勾起那抹残酷的弧度,“不论。”

“但是——”他的语调骤然加重,强调着不容置疑的核心指令,“那个小女孩,我要活的。必须是活的样本。”

“明白!秃鹫收到!”通讯器那头的声音瞬间充满了嗜血的亢奋。

通话结束。办公室恢复了死寂,只剩下低沉的大提琴曲在空旷奢华的空间里流淌。陈天雄靠回宽大的椅背,拿起酒杯,对着屏幕上那模糊的父女影像,遥遥做了一个无声的敬酒姿势。他脸上那抹掌控一切、冷酷残忍的笑容,在窗外亿万霓虹的映衬下,显得格外清晰,也格外狰狞。冰冷的灯光落在他眼中,反射不出丝毫属于人类的温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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